清顺治年间,顺治帝想更好地笼络人心,运用“以汉治汉”战略,拟采纳一般汉臣的主意,开科取士,特别授意致仕老臣范文程,在京效开了家文昌客栈.客栈大张揭贴,声言凡来住宿者,只要能对出店主下联,吃饭、住宿均不收钱,还奉送十两纹银,意在暗中发现人才。
蒲松龄来到文昌店,一来想刹店主的狂傲,二来想赚几两纹银糊口。他到客栈时,正值天降大雨,店内范老先生见蒲松龄进门,就张口出联:“大雨挡行人,谁做相公之主?”蒲松龄放下雨伞,抱拳作揖:“苍天欲留客,君为在下的东。”范老先生微笑点头,遂摆下酒席,给蒲松龄接风。蒲松龄喝酒是海量,从申末喝到戌初,居然不显醉意。这时,恰好范的表弟从重庆来访表兄,范即出对:“表弟非表兄表子;”蒲松龄抹抹嘴:“丈人是丈母丈夫。”范文程紧续一联:“千里为重,重山重水重庆府;”蒲松龄紧斟一杯接上:“一人成大,大邦大国大明君。” 双方一递一对之间,外面传来了三声梆子响,范文程想提前告辞:“听谯楼,叮咚已到三更三点;”蒲松龄酒兴正浓,高举酒杯:“猜几码,咕唧正好一口一杯。”散席后,店小二用灯笼送蒲松龄回房歇息,范见灯笼光线暗,立撰一联:“旧纸黑灯笼,火星照明;”蒲松龄打个饱嗝,手指范文程头上的道冠:“白头乌道冠,太岁当前。”范文程哑口无言,只好互道晚安。第二天一早,蒲松龄向范文程辞别,范文程取出纹银十两仍不甘心,又吟一联:“搜尽床头,只剩纹银十两;”蒲松龄心中畅快,索性嘲谑一句;“看清戥子,只怕还差三分。”范文程把银子丢给蒲松龄,两手一挥;“如此恶客,快去快去。”蒲松龄双拳一抱:”这样贤东,再来再来。” 蒲松龄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,哪曾想,范文程却向顺治帝告他“恃才疏狂”,理由就是那“大邦大国大明君”。顺治帝本想把蒲松龄下狱,碍于联对之间,口说无凭,便口出圣旨:“永不录用”。可惜蒲松龄蒙在鼓里,被稀里糊涂地压抑了一生。